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古往今来闲话笋

李杨仕
2021年04月25日  浏览量:95

笋是竹的幼芽,因此古人称笋为“竹芽”“竹荫”“竹胎”“篛”“笜”“初篁”,这些都含有竹的幼芽或嫩茎的意思。笋的繁体字为筍。《埤雅》上说,“筍从个从日,包之曰为筍。解之约为竹,”有说:“筍字从竹从旬,旬内为筍,旬外为竹。”这就是说,竹芽萌出的头十天有竹箬包裹着称为笋,十天之后竹箬解开便长成新竹了。竹子于冬春发芽。冬芽埋在泥里,人呼“冬笋”,春芽破土而出,便叫做“春笋”。

全世界有两百多种竹子,我国就占了一百五十多种,其中大部分生长在南方。由于盛产竹子,我国人民很早就懂得把笋作菜蔬食用。《诗经》上已有“其蔬伊何,惟笋及蒲”的记载。《周礼》中将“笋菹”——用醋腌制成的酸笋——与当时的名菜“鱼醢”相提并论,同列为美味。以后,笋的吃法越来越多。晋代人戴凯之的《竹谱》列有七十多种竹子,并对每种竹笋的风味、特色有所介绍。宋代僧人赞宁编写了一部《笋谱》,除罗列有关笋的诗文典故外,还总结了采笋、煮笋的经验,应当在竹笋稠密处拣斜生的采,竹鞭附近的笋不宜采,否则竹林便不会茂盛,应当于日出后采,否则带露采下笋质便会老硬;采下后最好即刻烹煮,放久了笋的鲜味便会走失。万一不能马上煮食,应当将笋藏于避风之处,以防迅速干老;应整只带壳烹煮,生笋不可剥壳,更不可用刀斩切,否则便会失味;一定要煮透,半生不熟的笋吃了于人有损。这些经验,在今天仍然有一定的参考价值。

古人往往在竹林里摘下鲜笋后,当场用竹叶煨熟食用,称之为“傍林鲜”。北宋著名画家文与可做汉川太守时,就常常阖家在竹林里煨笋野餐。因为他常在竹林中吃笋,故而对竹子有着特殊的感情,所以他画的竹子形神兼备,臻于化境——生活是艺术的源泉,这倒是一个很好的例证。苏东坡对笋的嗜好程度不亚于他的表弟文与可。苏东坡平生爱食笋与肉。但在两者不可兼得之时,他是宁肯去肉而留笋的,所以他说:“宁可食无肉,不可居无竹”,因为有竹便有笋可食用。当然,能够笋肉兼备是最理想的了,“最好餐餐笋烧肉”。而竹笋焖猪肉是他百食不厌的佳肴。

事实上,岂止苏东坡和文与可,历代文人雅士大都对笋有特殊的偏好。唐代大诗人杜甫馋涎欲滴地写道:“青青竹笋迎船出,白白江鱼入馔来”。北宋词人黄庭坚赞美竹笋“甘脆惬当”“酒客为之流涎”。南宋大诗人陆游在吃过江西笋后写道:“色如玉版猫头笋,味抵驼峰牛尾狸。”感到江西毛笋的滋味可以同珍馐驼峰与牛尾狸肉相比拟;不仅如此,他还在《咏笋》诗中写道:“输与锦棚孩儿辈,千金一朿上天厨”,简直认为笋是天厨仙供了。清代大画家郑板桥最爱吃鲜笋炖鲥鱼。“江南鲜笋趁鲥鱼,烂煮春风上已初。”每年暮春三月,他都要饱啖数回,一刹馋吻呢。

古往今来,以笋作主料的菜肴花样百出,品种繁多。如糟笋、酸笋、煨笋、酿笋、烧笋、炒笋、拌笋、糖笋、面拖笋以及笋粥、笋豆、笋松、笋干等,都各具一格,别有风味。竹笋几乎无菜不可相配,以笋为辅料的名菜佳肴更是多得不可胜计了。《红楼梦》作者曹雪芹的祖父曹寅与他的妻舅李煦就曾用整桌用竹笋烧成的“笋宴”,招待过南巡的康熙皇帝,吃得康熙眉开眼笑,赞声不绝。

笋同中国人的风俗习惯也有不少瓜葛。大除夕这天,家庭主妇在准备年夜饭时,总忘不了要配上些笋,一节更比一节高,一年更比一年好。我国东南部地区,人们在立夏这天也爱吃笋。立夏时节的笋枝干已经很高,就像人的腿脚,叫做“脚骨笋”,说是吃了脚骨笋,人的腿脚就会强健有力。这反映了人们祝福健康的美好愿望。

笋不但味道鲜美而且营养丰富,含有蛋白质、脂肪、醣类、纤维素、钙、铁、磷和人体必需的氨基酸、维生素等多种成分,经常食用能促进肠胃功能,有去烦解渴、延年益寿之效。不过,笋也不宜吃得过多,因为笋内含有草酸盐,吃多了会影响人体对钙质的吸收,这对处于生长发育时期的少年儿童,是尤其要注意的。而对于痛风患者,更应尽量少吃,以防止诱发痛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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